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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入V三更(修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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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意吃吃喝喝一下午, 肚子很撐。

她留意到吳軒有兩次靠近她, 似是想與她攀談, 每每這時,初意便不動聲色的往薄景沅身邊靠。頭抵在他肩上, 抱著他胳膊撒嬌,她說:“薄總,烤個蝦唄。”

薄景沅低眸瞧她, 黑色長睫微垂,他微微直起身子,餘光看到不遠處的吳軒。

勾唇微笑,他再次低頭親昵的撫了撫她的劉海, 道:“給你烤, 去邊上等, 這煙大。”

炭火燒出的煙從正面吹來,嗆得初意直流淚。

薄景沅又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。

他似乎格外喜歡這個動作,溫柔、暧昧。

初意恍了下神。

她不樂意, 緊抱住他還能活動的胳膊:“一起烤嘛。”

吳軒就退了回去。

薄景沅註意到, 彎下腰貼在她耳邊:“撒嬌是跟誰學的, 羅晴可不像是這種人。”

初意答:“本性。”

薄景沅勾唇笑,不語。

薄景沅與初意這對,在一起太過突然, 羅晴和黃安就落了單。兩人聚在一起烤肉,一邊烤一邊憤憤的瞪著初意與薄景沅的背影,不服氣:“我是來玩的啊, 怎麽就吃上狗糧了呢?”

總體氛圍還算不錯。

初意低頭玩薄景沅袖口上的紐扣。

纖細的手指在他小臂上亂晃,解開扣子,又系上,一遍遍重覆著來,不知厭倦。

薄景沅正循初意的意,烤蝦,低頭看了她兩眼,心中好笑。他道:“想系扣子別光系那一個,我這還有。”

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扣子。

若不是初意了解薄景沅這個人,大概會被他這話撩到臉紅。

她翻了個白眼,冷哼:“沒興趣。”

“哦?”薄景沅挑眉,問,“你對吳軒有興趣?那你眼光可有些差。”

初意對吳軒,還真沒什麽興趣。薄景沅貿然提到這個名字,她也沒什麽特別的反應,只懶洋洋反問他:“為什麽差,吳總挺好的,人長得帥,家裏還有錢,多少人做夢都想爬上他的床呢。”

薄景沅笑意更深:“因為我比他長得好看。”

初意:……

千算萬算沒算到,她的薄總還有這般不要臉的時候。

初意這戲有點演不下去。

正想再說些什麽,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。

聲音從斜後方傳來,粗聽是女聲,尖銳的嗓音劃破寧靜的天空,遠處樹林的鳥兒撲閃著翅膀飛離。

初意心中一動。

她沒立刻回頭,低頭盯著炭火看。

暗紅色的炭火上裹了一層灰屑,發著盈盈光芒,火光隨風力大小而有所改變。

停了那麽三兩秒,初意直起身,慢慢回頭。

她聽的出來,這尖叫聲是付瀲恣的,付瀲恣坐的位置,也和尖叫聲傳來的方向相匹。

初意回頭時,其餘人都已站了起來,凝視著付瀲恣,包括薄景沅。

她故意訝然兩秒,慢吞吞站起來,目光與旁人匯集。

眾人的焦點,此刻都在付瀲恣身上。

付瀲恣所在的位置剛好是中心,她身後的木椅已被踢倒,站在原地,木訥的看著掉在草地上的盒子。

是個用粉色紙包裝的禮品盒,大小與普通鞋盒差不多,上面還貼著粉色拉花。從外表看,像是精美包裝過的禮物,但盒內,卻沾染了大量鮮紅色的血跡。

從初意的角度,只能看到染血的盒子,盒子內的東西似乎跌落出來,那處反光,初意看不清楚。

她踮起腳,想看的明白些,肩膀卻被薄景沅按下去。

不知何時,薄景沅斂起了一貫的笑容,神色清冷。他瞥了眼付瀲恣,淡淡的一瞥,對這個弟妹似乎沒什麽感情。

他道:“別看了,沒什麽好看的。”

付瀲恣神色凝重。

她直勾勾地盯著草地間血肉模糊的東西,竭力克制從骨頭縫裏冒出的寒意,努力辨認。

那是什麽?

是一只貓。

不,確切的說,是被大卸八塊的貓,腸子肚子全翻在外,毛皮已完全被血液浸染,看不出正反面。也認不出貓的眼睛鼻子,只能看到它的耳朵,以證明它還有個頭。

膽小的女生捂著眼睛,躲在男人身後。

付瀲恣不是膽小的人。

除卻方才剛打開盒子那一瞬間的驚悚,她的表現可以說是十分冷靜。

冷靜到走上前,用木棍戳那只皮肉外翻的貓。

初意自始至終冷眼看著。

她環視圍著的一圈人,沒有異常。

擡頭去看薄景沅時,卻楞了一下。

她看見薄景沅的嘴角,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。

這種笑意初意曾見過,是發自內心的愉悅。

初意驀地松開牽著薄景沅的手,後者嘴角的笑意瞬間消失。他低頭,扶住初意肩膀,柔聲道:“我找人來解決,你去旁邊等著,別看,不好看。”再三重覆。

初意恍然間有一種感覺,薄景沅對這事,似乎不太驚訝。

甚至……為此開心。

她心中裹了一層寒意。

接下來的事,初意不知道是怎麽處理的,薄景沅說場面太血腥,不讓她靠近。

只聽說這禮物盒是放在付瀲恣房間門口的,她出門時順手拿著,直到燒烤的地方才拆開。這一拆,就拆出問題來。

晚上回到木屋,羅晴和初意吐槽:“這事太奇怪了,正常來說在人生地不熟的房間門口撿到禮物,怎麽也會小心一點吧?退一步說,她當時明明是趕著出門匯合,要是我的話,我就會順手把盒子扔進房間啊,為什麽要費力帶到燒烤的地方?”

最奇怪的是,那盒子裏竟然是被分屍的死貓。

羅晴問:“付瀲恣不會是惹到什麽仇家了吧?聽說你和她是高中同學,她人怎麽樣?”

彼時初意剛洗完澡出來。

她漫不經心的擦著頭發,對羅晴的話不太在意,隨口答:“小太妹。”

“噗。”羅晴笑出聲,“真看不出來,她平時還挺像個大家閨秀的呢。”

初意笑笑。

羅晴又問:“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
初意答:“因為她以為禮物是吳軒送的。哦,吳總你知道嗎,他們兩個人好了三年多了,背著薄家。這兩天在鬧別扭,又都在同一個度假村,她自然會認為禮物是吳軒送的。”

停了兩秒,她皺起眉道,“拿著禮物上車,許是迫不及待想看吳軒到底送了她什麽禮物吧。”無奈的笑笑,“她就是這樣。”

羅晴怔怔地看著初意。

平日裏清冷寡淡的初意,今天似乎變了個人似的。

好半晌,她才張了張嘴,聲音低啞:“初意,你……知道的好多。”

初意表情凝固。

接著,她淺笑:“我們是高中同學,高中那會,關系還算……”她頓頓,仰頭望著棚頂木架,似乎在搜尋合適的詞匯。緘默了那麽兩三秒,初意再次開口,這一次,她笑的燦爛。

她說:“關系還算親密。”

羅晴似懂非懂地點頭。

點完頭,心中卻還是困頓,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,都著實古怪。

首先便是初意。

依照羅晴對初意的了解,她不可能這麽快就和薄景沅相親相愛,再怎麽說,也會先接觸一段時間才對。初意辦事一直穩當,不會對自己這般不負責。

再就是付瀲恣的禮物。

說實話,看到盒子中跌出的死貓時,羅晴被嚇到了。

那血肉橫飛的場面實在恐怖。該是有多大的仇恨,才會把貓淩虐至此。送到付瀲恣手中,是不是又意味著什麽?

更恐怖的,是送貓人,很有可能就在他們之中。

畢竟那禮物是直接扔到付瀲恣房間門前,並非郵寄,送禮物之人只能在度假村。

羅晴看過幾本推理小說,這種時候通常……羅晴打了個哆嗦,不寒而栗。

擡頭看向四周,木屋內的燈泡不明所以的隨著電線亂晃,似乎是有風吹進來了。木屋周圍景色美,裝潢也別致,但就一點不好——離主樓太遠。

白天看著美,晚上看著就是瘆人,尤其是那死寂般的湖水。

羅晴甩掉拖鞋爬到初意身邊,鉆進被窩裏,摟住初意的胳膊,以此來尋求慰藉。

初意瞧出她害怕,忍不住笑道:“多大了,還這麽膽小?”

“別說沒用的。”羅晴用手拍她,“你快給我說說,你和薄總到底是怎麽回事啊,這關系怎麽就……突飛猛進了?”

初意笑容收了收。

她不笑時,眉眼淡如畫,如清涼冷月,嫻靜脫俗。

沈默良久,她才似笑非笑地答:“還不就是那麽回事。”

羅晴不解:“啊?”

初意笑笑:“其實我們早就認識了,你看出來了吧?那晚本該和薄延啟見面,但是不知道為什麽,被他知道了,他就代替薄延啟來了。”

原來如此,難怪羅晴感覺這兩人那晚就怪怪的。

羅晴眼前一亮:“所以你們早就在一起了?”羅晴從小沒受過什麽苦,也還沒進入社會,聽初意這麽一說,就自動腦補了想象中的畫面,“所以薄總這是吃醋了?”

初意好笑,拍了下羅晴的頭:“說什麽呢。我們兩個也不算早就在一起,反正……就是這麽回事,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算是怎麽回事。也許哪天就分開了。”

她摸不透薄景沅的想法,也無法保證他會不會哪天膩了,就此分開。

最開始初意只不過抱著薄景沅或許會對自己有興趣的想法,時間不用太長,足夠她做完想做的事就好了。等事情了結,她就換一個城市重新開始。

換一個小城市,最好傍山傍水,對金錢的依賴沒那麽高。攢攢錢開個小店,一輩子這麽過去也不錯。

可現在薄景沅的做法完全打破了初意的計劃。她甚至搞不懂她這個薄總的真面目到底是哪一面。

初意知道薄景沅一定調查了她的過去,有些事瞞不住他的眼睛,眼下她有必要和他好好談談。

初意凝思片刻,一低頭,見羅晴正擔憂的看著自己。她心一暖,安慰道:“其實我也挺喜歡他的,他那樣的人,對他沒好感也很難。要是能成……當然最好。”後半句話只為讓羅晴放心。

“這……好吧,反正我相信你,辦事穩妥。”羅晴挨著初意躺下,想起自己那個男朋友。確切的說,已經是前男友,不久前羅晴剛找到他劈腿的證據。

羅晴道:“只要他對你好就行。我聽我媽說,薄景沅這人和其他人不一樣,怎麽說呢,還蠻自律的,之前找過兩個女朋友,不過時間都不長,手都來不及牽就分手了。平時也不喜歡去夜/店玩,挺好的。”

手都來不及牽……就分手了。

初意騰地一下坐起來。

“你說什麽?!”

羅晴被初意的反應嚇到:“怎麽了你?”

初意呆坐了會,神色一言難盡。

片刻,她勉強笑笑:“沒什麽,只是沒想到他……我以為他應該是……身經百戰的那種。”

羅晴會意,瞇眼笑起來:“我媽也是聽內部消息說的,聽說啊,薄景沅他媽媽不是現在的那個李青。他媽好像是‘小三’,他自己應該挺討厭這個,所以還挺潔身自好的。”

潔身自好……

初意腦子暈乎乎的轉不動。

當初她接近薄景沅時,雖然自認做了萬全準備,但她畢竟不是這個圈子的,所能調查的有限。在此之前,她的確見過薄景沅與酒吧上偶然碰到的女孩一起去了酒店。

總不會是……故意演給她看吧?!

初意心亂如麻。

兩人熄了燈重新躺下,羅晴原本就是個神經大條的人,躺下就睡。心思細膩點的初意有心事,兩人誰都沒註意到,木屋外,漆黑的人影一閃而過。

半夜,月亮爬上樹梢,正高的時候。

熄了燈後的木屋全靠月光來撐,索性月光清亮,屋內倒也不算暗。

初意翻來覆去睡不著,剛躺下時有心事,等到她終於困了想睡了,卻又總是聽到窸窸窣窣的奇怪聲音。像是木石敲擊玻璃,從遠方傳來,聲音忽高忽低,判別不了方向。

晚間的木屋有些許涼意,初意輾轉反側良久,那聲音仍舊沒有消失,她被吵得心煩,索性翻身坐起來。

屋外傳來幾聲蟬鳴。

從窗簾的縫隙中,初意依稀瞧見湖面,風平浪靜。

敲打聲再次傳來。

夜深人靜,羅晴睡得正熟,呼吸勻稱。初意在床沿坐了一會,她起身朝門外走,想去看看那聲音到底從哪傳來。

推開門的瞬間,卻被猛然出現在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。

不遠處的主樓,一樓的某個房間仍亮著燈,唯一明亮的地方,因此格外顯眼。

初意所在的木屋正對著主樓樓後,從她的位置看去,只能看到房間的窗戶。幾乎所有房間都拉死了窗簾,唯獨那一間亮的突兀。

讓她心跳加快的並非是那亮著燈的房間,而是那房間窗戶前,站著一個人。

筆直的站著,側身而立,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,看不清具體容顏。依稀能辨別出,這是個男人。

三更半夜不睡覺,站在樓後……

男人忽然扭頭,正朝著初意所在的方向。

初意心驚了下,來不及思索,立刻後退一步關上房門,鎖好。

木屋寂靜。

再看周圍,卻不對勁了。

好像四周都繞了影子,不知何物的影子,忽閃忽閃的搖晃。

初意不知男人是否瞧見自己,她回到床上後粗略計算了一下,那個距離,又是深夜,應該看不清臉。但應該知道木屋的位置。

如果只是普通游客還好,就怕對方是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……畢竟現在已經是夜裏,這舉動不太尋常。

初意越想事情越糟糕。

也就是這時候,她藏在枕下的手機忽然亮起來。

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初意心一緊,她瞟了急眼才反應過來是來電顯示亮了,松了口氣,伸手拿起手機。

薄景沅打來的電話。

初意心中狐疑。

她按下接聽鍵,將手機放到耳邊,周遭寂靜的連針落聲都能聽到。屋外的蟬,好巧不巧的,又孤叫兩聲。

薄景沅聲音溫潤:“睡了嗎,出來逛逛?”

淩晨兩點打電話,說出去逛逛……

方才樓前的男人身形與薄景沅倒是……十分相似。

初意忽然想到付瀲恣丟掉貓時,薄景沅嘴角那一抹笑意。

瘆人的冷笑。

思慮再三,初意同意出去,陪薄景沅“逛逛”。

她還需要薄景沅,眼下,無論他說什麽,她都只能依他。再者說,就算方才的人真的是薄景沅,她也沒看到他做了什麽,那些不好的事也許只是她心中想象。

怕夜晚太黑初意會出事,薄景沅到木屋前接她。

初意見薄景沅這麽快便趕過來,便更肯定那人影就是薄景沅。若從他的房間過來,需要的時間恐怕比這多得多。

山中晚風冷,薄景沅穿了西裝外套,他骨架生的好,西裝穿在身上更顯英姿。領口隨意解開的扣子和□□在外的精美鎖骨,又透出幾分野性。

初意只穿著睡衣。

與羅晴同睡,她特意選了件正常的睡裙。

轉身關好木屋的門後,薄景沅先握住她的手,輕輕摩挲。倒真像熱戀中的戀人。

薄景沅摸了摸她額頭,微涼,便脫下自己的外套,披在她身上,擡手摟住她的肩,道:“外面太吵,睡不著,陪我逛逛。”另一只手握住初意的手。

初意有心事,眉一直擰著,此刻也只點了點頭。

點完頭又想起什麽似的,問道:“外面太吵?”

薄景沅擁著她,漫不經心在湖邊走:“敲打聲太吵,沒斷過,不知道從哪傳來的。”

他也聽到了?

也就是說,那聲音是真的存在?

見初意面露疑色,薄景沅皺皺眉,問:“怎麽了?”

初意看了眼周圍。

度假村被籠罩在夜色中,周遭是山是水,唯獨沒人氣。月亮燦白,天空黑的異常,她回頭,主樓曾亮著燈的房間,現在也已暗了。

初意仰頭看他:“我也聽見了,所以一直沒睡著。”

薄景沅笑了下。

他自然而然的擡手,替初意整理快要滑落的外套,手拉住外套的領子,胳膊環住初意脖頸,以半擁住她的姿勢,將外套重新披到她身上。避免再次滑落,他系上了西服最上方的紐扣,眉眼專註,含著一絲暖洋洋的笑意。

外套松松垮垮的套在初意纖細的身體,她肩窄,完全撐不起薄景沅的衣服,這樣套在身上,像穿了件連衣短裙。細長白腿在西服下晃蕩。

薄景沅目光悄無聲息的從初意腿間滑過,攬住初意的肩,帶著她繼續往前走。他嘴角仍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,但笑容到底與方才有些許不同。

方才的笑是真的溫柔,他一貫的笑容。

現在……

初意怎麽看,都覺得帶了幾分意味深長在其中。

雖然從本質上來說,並沒有多少差別。

初意低下頭,隨著他步履速度前進。

圍著風平浪靜的小湖,整整走了一圈。

這一圈,大多在黑暗處前行,頭頂綠樹枝條像魔鬼的胳膊,腳下落了綠葉的羊腸小道時不時發出點聲響。蟬鳴也配合的消失,除了腳下那點聲音外,初意只能聽到她披著的外套,摩挲到薄景沅上衣的聲音。

其間沒什麽話好說。

走完一圈,薄景沅將初意送回木屋,叮囑:“有事給我打電話。”他笑,“在保護女朋友這件事上,我義不容辭。”

不知怎的就想起那只死貓,初意勉強點頭。

目送初意回到木屋,聽到鎖門的聲音後,薄景沅轉身往回走。

這一次,步伐速度加快。

沒走兩步,不遠處樹後的林助理走出來,與薄景沅匯合。

“薄總。”

薄景沅點了下頭。

林助理征求意見:“接下來怎麽辦?初意小姐……可以放心嗎?”

薄景沅腦中閃過初意的臉。

時而淡漠如冷泉,時而妖嬈熱情似沙漠的臉。當然,前者比較真。

他唇齒間發出一聲笑意,走路速度漸慢,嘴角揚起:“這艘船是她自己要上的,現在還想脫身?”

薄景沅神色淡然,林助理臉上卻添了一抹擔憂之色,他道:“可是如果讓薄董發現……薄總,您會很危險。”

“薄董……”薄景沅低聲念著這個名字,沈思兩秒,笑容漸盛,“也對,薄董還有幾年活頭,事情總要在他死之前辦完才行。不然好戲給誰看?”

林助理皺了下眉。

他心裏覺得薄景沅太過膽大,但他跟了薄景沅這麽多年,向來不會違背他的意願。點了點頭,又問:“初意小姐呢?”

“她……”薄景沅思付片刻,“也許有更大用處。”頓頓,他看向林助理,“你不覺得初意她……很有意思嗎?”

是有意思,這戲演的,像北影畢業的老戲骨,娛樂圈不可多得的人才,跑到他身邊了。而且今晚,她與平常不同,大概是發現了什麽,演戲沒那麽積極了。

這就更有意思了。

薄景沅又道:“有關初意的資料,你收在哪了?”

林助理答:“辦公室保險櫃裏。”

薄景沅點頭:“回去以後要燒掉,別讓不相幹的人看到。另外,她如果有什麽要求盡量滿足。”說著,微微笑起來,“初意可比我們能折騰多了。”

林助理:“好的。”

談話間,已回到房間前。

薄景沅揮揮手,示意林助理回去休息,自己則用房卡開了鎖。

推門進去,打開燈,房間內被子疊的方方正正,一塵不染。

這是他到達度假村後,頭一次進自己的房間。

有些倦。

也沒有沖涼,直接倒在床上。

剛閉上眼睛,腦中驀然冒出那一晚,初意壓在他身上的畫面。獨屬於女人的柔軟身體,沒有一丁點多餘的贅肉,輕輕撫摸都會令人熱血沸騰。

他想起汗水交織的那一晚,他沈淪在初意的溫柔鄉裏,無法自持。

現在也很想再體驗一次,但他不能太急躁,初意是朵嬌花,他得呵護著來。

薄景沅枕著自己的胳膊,嘴角彎起,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,忽然就覺得生活充滿樂趣。不像從前,生活在一個勾心鬥角的大家族裏,比獨自生活都孤獨。

薄景沅滿腦子都是初意。

她像殷紅的罌粟花,食之成癮。

薄景沅想,他得想點什麽辦法,綁牢她才是。

快到淩晨四點時,初意總算朦朦朧朧睡過去,半睡半醒間,就到了集合時間。

初意乏的不行,蜷縮在被子裏看著羅晴穿衣服。今天要去徒步爬山,她向來喜歡這些運動,期待許久。一邊穿衣服一邊催促初意:“快起來穿衣服,今天我要好好發洩發洩,練練肌肉,打死那個人渣!”

人渣指的是羅晴的前男友。

初意努力睜著眼睛,但眼皮太沈,還是不由自主的落下。她聲音滿是乏困,低低的:“我不行了,昨晚沒睡好,你們去吧,替我和薄景沅說一聲,我要睡覺。”

“別啊。”全副武裝的羅晴跳到床上,伸手拉初意,“你不借此和你的薄總鞏固鞏固關系啦?怎麽能讓他自己一個人爬山?!我都看出來了,他公司裏那幾個女的,都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呢。”

初意推開她的手,翻了個身繼續睡:“盯著吧,最好趕快叼走。”

羅晴:……

一點都不上心。

羅晴見初意是真累,便沒再多勸,只叮囑她按時吃早餐,便匆匆往集合地點趕。

門一關,初意迷迷糊糊的又要睡著。

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,直到隱約感覺到自己額頭被涼涼的手心覆蓋住。

初意怔了一下,第一反應就是從床上爬起來,睜開眼睛只爬了一半,胳膊便被人按住,是只男人的手。也不知怎的,初意就想到了吳軒。趁著旁人都在山上,摸到木屋來,倒真像是吳軒能幹出來的事。

男人坐在初意背後,初意奮力掙紮了一下,身後慢悠悠的低音炮響起,“激動什麽?”

聽這聲音,是薄景沅。

初意提著的那顆心驀然放下,也沒回頭看,順勢又躺下去:“我以為是……”說到一半,不說了。她推開薄景沅搭在自己肩上的手,鉆進被子裏。

薄景沅單手撐在床上,看著自己被嫌棄的手,笑了一下。

木屋旁的小圓桌上放著塑料托盤,托盤上是包子、粥和幾碟小菜。

薄景沅問:“吃早餐嗎,先吃了再睡?”

初意含含糊糊的發了個音節,薄景沅估摸著是拒絕的意思。

初意埋頭睡了會。

又覺得這樣不太好,於是強打起精神轉過身來,睜開眼睛。薄景沅就坐在床頭,正漫不經心的瞧著別處。他的短發向來幹凈利落一絲不茍,但今天打理的卻十分隨意,額前貼著幾率劉海。

鼻梁高挺,雙眸黑亮,垂落下來的劉海給他減了齡。

若不是身上白襯衫撐著,此時的薄景沅更像是在校學生,薄唇微抿,下顎到喉結部位是一條完美的弧線。

薄景沅見她睜眼,也沒再強迫她吃早餐,只問:“昨晚沒睡好?”想來也是,送初意回木屋時,時間已經很晚。

初意“恩”了一聲,問:“你怎麽沒和他們一起?”

薄景沅淡淡回道:“累。”他望了望床鋪,下巴點了點裏面,“往裏點。”

初意遲疑了一下,往裏挪。

薄景沅順勢躺到床上。

扯了初意的被子,蓋上。

兩個成年人擠在一個單人被子裏,空間狹隘。薄景沅攬過初意,讓她枕在自己胳膊上,昨晚的事還歷歷在目,初意僵著身子任他擺弄。他側身對著她,她正好對著他胸前,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清新味道。

不是男士香水,也不是洗衣粉,像是股如青松立於寒風中的清冽味。

聞之心動。

薄景沅調整到舒服的姿勢,替初意掖好被子,闔眼。

他道:“睡一會,下午再說。”

初意悶悶的“恩”了一聲。

說來也怪,她與薄景沅,明明什麽都做了,那晚還沒少換姿勢。但像現在這樣被他攬在懷中,初意心中卻無法平靜。非但無法平靜,簡直到了不可控制的程度。

初意無法理解自己此刻的想法,她索性閉上眼睛,聽薄景沅的話,睡覺。

倒真的睡著了。

這一覺睡的香甜,手臂不知不覺間就攀上薄景沅腰部,初意頭靠在薄景沅胸前,呼吸勻順。聽到懷中女人平順的呼吸聲,薄景沅慢慢睜開眼。

他盯著棚頂,深邃眼眸埋了尖刀般的銳利。

沒銳利過幾秒,他反手抱緊初意,綻出笑容。

爬山什麽的多無趣,還是躲在小木屋裏休息的好。

恩。

中午,羅晴怒氣沖沖的回來,和黃安一起。

黃安跟在羅晴身後,好說歹說,羅晴才沒直接把手機砸了。黃安將羅晴護送到木屋。

門推開後,看著床上相擁小憩的一男一女,兩人都楞住。

今天上午集合時,薄景沅本也去了,只待了十分鐘,就找了說辭離開。黃安料到薄景沅是來找初意,卻沒想到自己會看到這樣一幅畫面。

在他心中,薄景沅與初意,正在玩一場游戲。游戲中,兩人都是玩家,沒有NPC。但這兩天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讓黃安的腦袋有點疼。

黃安拍了拍羅晴的肩膀,示意後者跟自己出來。

羅晴倒沒什麽,她盼著初意和薄景沅能好好的,方才那一幕實在是擊中了她的少女心。她看見初意是睡在薄景沅懷裏的,睡顏安靜。羅晴心裏正激動,因此見黃安眉頭緊鎖,便有些奇怪,問:“你好像不太高興?”

“沒有。”黃安鎖著眉去兜裏掏煙。

羅晴眼睛瞪了瞪:“餵,山裏呢。”

黃安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。

局促的舔著自己發幹的嘴唇,他不太確定的看向羅晴,問:“羅晴,你和初意認識多久了?”

“多久?這個,好多年了吧。”

黃安問:“她這個人……你覺得怎麽樣?”

這段日子初意與薄景沅的發展,黃安總覺得不安。他與薄景沅共事多年,二人的關系更像是朋友,但在初意這件事上,薄景沅沒和他提過。這件事是林助理一手打理。

黃安只知道薄景沅私下調查過初意,連人家的家底都摸透了,最後摸出現在這個結果。

想不透。

羅晴臉色冷了冷,不太高興:“你這是什麽意思?初意人很好啊。”停了兩秒,又覺得自己態度似乎太強硬,她軟下聲解釋,“也許她看著不太好接近,但人真的很好。”

黃安無奈的笑笑。

在他眼中,初意哪裏只是看著不太好接近?面孔太多,多到他分辨不清楚。

黃安了解薄景沅,薄景沅這個人,看似完美,實際上一大堆毛病。內心的想法古怪,怪到常人無法理解的地步,有許多旁人覺得無用或者莫名其妙的事情,薄景沅最喜歡做。

其中最重要的一點,就是他警惕心太強,不喜歡與人同住。

而剛剛,薄景沅睡得香甜。

黃安開始搞不懂對薄景沅來說,初意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。

也許,真的和旁人不同?

黃安嘆氣。

都說傻人有傻福,他這個傻人怎麽就得操這麽多心呢?!

作者有話要說: 今天入V,慣例發紅包賄賂小天使們看預收,嘿嘿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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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迷途》

麽麽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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